又或者就好像很久之前的人,习惯见面了问一句——“吃了没有”一个道理?

……这一切都对我不重要,重要的是,凉生他真的“康复”了,真的没事了,真的可以对着我笑,可以看每天的太阳,每天的云朵,每天的人来人往。

我抑制住了眼泪,呆呆地,却又小心万分地在门后面,看着他。

面对未央的质问,他一言不发,他一直都是一个不擅长掩饰的人,从小到大。

未央突然笑了,笑得那么凄凉,她仰着脸,说,凉生,你就连编一个谎话骗我的力气都不肯花吗?

凉生抬头看了看未央,有些于心不忍,他说,未央……

未央就哭着扑倒在凉生怀里,抱着他的腿哭泣—他坐在病c黄上,她跪哭在病c黄下,满脸泪水,那么骄傲的她,从小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的她,在凉生面前哭得稀里哗啦—

她说,凉生,求你骗骗我吧!就在就像别的男朋友骗他们的女朋友那样骗骗我吧,你骗骗我你的心里根本没有姜生好吗?求你骗骗我吧!凉生……呜呜呜……

那一刻,她像一泓柔软的春水,像一只惊恐中的小鹿,像一个迷路的小孩,而凉生是她唯一的慰藉—迷蒙如雾的双眸,凄凉如冰的眼泪,痴痴缠缠不再强硬的语气…这样的未央,我是第一次看到,凉生也是第一次看到。

那一刻,饶是百炼钢,也化成绕指柔。

凉生的肩膀微微地抖动,他低下头,看着怀里哭得像个失去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的未央,眼眶轻轻地红了,他仰起头,像是要抑制住将要流出眼眶的泪水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