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脑中又自然地冒出一个名字,杜望亭,信息量太大,他一时间差点忍不住爆粗。

这他妈还是人吗?近乎白手起家的商业大亨,上海所有的生意他几乎都有沾手,少时尝遍世间冷暖,成年后杀伐决断只在他一念之间,心狠手辣六亲不认,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。

然而抛去这些,他今年也不过才25岁。

杜望亭似乎是赶着去哪里,可前面人太多了,黑西装不耐地推了下前面的一个妇人,那妇人被吓了一跳,篮子里的鸡蛋滚了出来,正好砸在杜望亭身边,蛋液溅上了他干净的鞋面。

妇人一见到他,脸色都吓白了,呆呆站着不知所措。

杜望亭全身都十分整洁,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,这样的人定是有着极致的洁癖,连余浮此时都为那妇人捏了把汗。

他面色冷峻,往那里一站,空气都冷的凝固起来,周围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。

杜望亭抬起了手,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,就在众人以为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时,却见他轻轻地托了托妇人手上的篮子,把快掉出来的鸡蛋摆好,又拿出一枚银元放了进去。

余浮看到他的口型:打碎的鸡蛋。

接着杜望亭轻飘飘看了黑西装一眼,丹凤眼中未见威压,那人却立马对妇女鞠了个躬,最后他微一颔首,便带着人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