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脑子空白了好一阵。
直到提神醒脑的薄荷香若有若无地弥漫于整个卫生间。
我关上水龙头,用毛巾擦了擦手。
聂因给聂亦出了一个选择题,我和简兮被摆在天平两端等待选择。一个是阿尔茨海默病的青梅竹马,一个是统共认识不超过一个月、只见过五次面的“未婚妻”。两个人聂亦都不爱。
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,穿过客厅推开卧室门,聂亦和聂因齐抬眼看我,简兮正低声道:“聂亦,你不用同情我,我绝不愿意让你为难……”
我抄着手靠在门框上,跟现场三位道:“我退出。”
简兮眼角微红,目光愣愣落在我身上。
聂因那张脸的确被揍得不像样,嘴角还留着血迹,偏着头疑惑问我:“你退出?退出什么?”
聂亦站在落地窗前,背后是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血色残阳,极暖的光将他的轮廓映得越发出色。他看了我许久,微微蹙起了眉。这是我爱的人,终其一生的dreaboat(理想爱人)。命运让我和他在一起十七天,我悄悄地握过他的手,靠过他的肩膀,假装不经意地拥抱过他,这一切都很美,也很够。
简兮说她不想让聂亦为难,这是个好女孩,爱聂亦那么多年,即使身患重病也没有想过以病相胁,的确是一心只为聂亦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