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义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,跟上卓无肃。
淇澳撇撇嘴,跟上。
小乞儿拐过街角,脚步慢了下来,脸上满是懊恼,他、他怎么就说出来了。
爷爷叮嘱过他,让他不要在外人面前说的。
慢吞吞地走着,不久就回了家。
被他称为家的地方,是一个小破屋,屋子破旧,屋顶还破了好几个洞,常常屋外下大雨,屋内下小雨。简单的几乎不能遮风挡雨的地方,住着能为他遮风挡雨的人。
这,就是他的家。
小乞儿站在门前深吸了口气,才踏了进去。
“你去提醒他们了?”
苍老却慈祥的嗓音自破屋内传来,话音一落,又接连传来几声咳嗽。
小乞儿不再纠结,忙跑进去倒了碗水,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,小手轻拍老者干瘦的后背帮他顺气。
“嗯,包子铺王大哥打我,是他们拦着。”
“该打,”老者喘着气,“以后不许这样了。”
小乞儿放下碗,没回话,就在老者以为他不会回答时,他忽然开口道:“我想你一直陪着我。”
爷爷身体愈来愈差,接连几日只喝了些水,未进食。前段日子,爷爷还说肉包好吃,一口气吃了一个半,可今日早间他带回来的包子,爷爷却未动。
接连几天没进食,小乞儿能感觉到,爷爷的身体又虚弱了不少。
老者笑了笑,从胸腔了发出嗬嗬嗬的声音,像不堪重负的破旧鼓风机。
“我这把老骨头,能多陪小宝一日,都是偷来的福分。”
老者躺在床上,一张仅是在干秸秆上铺了层布的床上。他身子干瘦,皮肤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,满是沟壑的皮挂在骨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