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绞着手,我紧张听他形同悲伤的诘问,我感受到弥天大罪加身的沉重。
“你说感激我,我偷听到你跟赵芩说的话,你只感激我,我受不了。我就走了。”
他沉默,我也不支声。
小飞反倒开始喳喳乎乎,挨着我,哼起颠来倒去的半调子。
“端康,我是感激你,我难道不该感激你?”
他又问我,他好象真的不懂。
我也不懂,他的难以捉摸。
“……你是应该感激我。你没错。”我还是低着脑袋,像罚站的差生等教鞭抽下,“是我误会你对我有别的什么,我自己糊涂了。”
地上的影子屹立不动,他罩在我的身上,就像当年我背着阳,我说我走了,他没办法动弹,他的面目模糊,再也无法看清。
“端康,感激和爱就差这么远吗?”
感激和爱差得很远吧!
我抬头,我看着他,他看着我,四目相对,此刻,好象真有一个叫灵魂的玩意,它是赤裸的,在它面前,什么相貌、什么身份、什么聪明都能一样样抛开。他的灵魂,在受着鞭笞,道德和罪恶不再作祟,那是因为无法实现的感情和思念,清清楚楚,赤裸在我的面前。
那就像是寄托给我的感情和思念,从来都无法传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