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通讯后,雪兰与晏南对上视线,对方很轻地捏了他脸,凑过去又亲了他,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雪兰默了片刻,摇头抱住了他脖颈。“晏南,”他拖长声音唤道,“你别跟我去拍戏好不好,就在酒店等我,我拍完就立刻回来。”
雪兰知道自己这个要求不太合理,但他实在不想让晏南看见其他人给他戴上戒指,万一对方抑郁症病情反复,那实在得不偿失。他肚量不算大,也许会因此记恨苏阑和整个剧组,失去这位处了好些年的朋友。
晏南很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:“好,你不想我去,我就不去了。”
对方答应得这么快,雪兰心中难免愧疚,跟他接了会吻后,做出了连自己都意外的事。
雪兰被其他人服务过许多次,男女都有,晏南也没少为他口交,但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为任何人做这件事,没什么理由,就是不想。
可是舔上晏南的性器时,他心中却没有排斥,感受到对方凝固在他脸上的视线,甚至因此感到了兴奋。
虽技术不佳,但他知道该做什么。在柱身上舔了会,他启唇想含,却发现体积大到有些难以入口。默了会后,他抬起了眼,跟那双灰眸对上了视线,原先正常的目光已在不知何时变得暗邃而颤动。
对方撑着床起身,将他也拉了起来,看着他的眼睛,音色微哑地问:“乖宝,你这是第一次吗?”
“第一次”三个字听在耳中,雪兰莫名其妙、前所未有地在性事上感到了羞耻。有些无法面对地别过脸,他“嗯”了声,尽量平常地说:“脏,我不喜欢。”
他能听见军官蓦然加重的气息,对方握住了他的手指,微微用力地攥在手中,压着情绪问他,“不喜欢为什么要做?”
雪兰没作声,别着眼不看他,细白的脖颈却烧起潋艳的红,从颈根一路烧到耳尖,无法克制般,整个人都变得不太自然。
那抹红像长了牙,一下咬在了晏南心口,又麻又痒,磨得他快要失态。
心里已经猜到答案,但还是一定要问出口,要得到确切的答复。走过了这么长的一段路,穿过生死和时空,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。
“兰兰、亲爱的,”军官已经努力压抑,但声线却仍是隐然发颤,“是不是因为……我是特别的?”
昨晚的联想不打招呼地浮现在脑海里 劣犬还是忠犬,似乎已经足够验证。他是不相信浪子回头,但一路走来连他自己都变了,晏南会变似乎也不是多难以置信的事。
并非刻意为之,但也是时候了。无论眼前这个人曾经如何伤害过他,但他愿意再相信一次,最后一次,赌上全部再相爱一次......如果再被骗,那就拖着对方去死。
想到这里,雪兰有些难受了,却因为不是吃过的苦而感到难过,而是因为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生死的约定。
也许很早之前,他就已经这么做了,只是自己不肯承认。
从心底涌现而出的浓稠情感冲淡了他的羞耻感,静默着转头看回晏南,他对上了那双眼,像五年前初尝爱恋时一样,旷日弥久地重新向对方袒露了真心。
“是,很多事我都只为你做过,只是你不知道。”
五年的过往,从战场到卧房,一幕幕凝在那双眼中。雪兰只为他付出的事情,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便已开始。灰眸变得雾蒙,湿漉地注视着他,军官轻声问道:“除了这个,还有什么?”
眨了眨发热的眼,雪兰弯唇道:“不告诉你。”
说到这里,雪兰已经很想离开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我爱你说起来没有太多负担,但这样表露心迹却格外不自在,像是脱了狼皮的羔羊,在对方的注视下,禁不住都要缩成一团毛球。
没有在床上逗留太久,以要赶去拍戏为借口躲开对方,他进了卫生间。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洗漱后,他找回了些平时的感觉,走出来看见晏南,脸上却又开始发热。
在被对方看出端倪之前,他迅速换衣逃走,赶去了拍摄场地。
因昨晚的不快向苏阑道了歉,又跟导演确认了这场戏的内容,他逐渐找回了状态,但苏阑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。不过苏阑与他不同,影帝的专业性在此刻得到了展示,即使状态不佳,对戏也没有任何差错,从情感到台词皆是到位,并不影响拍摄进度。
“安导,演我爱人的演员来了吗,我是不是该跟他再对一下?”雪兰跟苏阑对过后,想在拍摄前再跟另一人过一遍。
导演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,看着他笑说:“不用,到时候直接拍就行。”
雪兰没有多想,改过的剧本上跟那名演员不需要对台词,仅有简单的动作,不对戏似乎也没问题。
灯光场地架设好后,拍摄很快开始。几小时后,只剩下最后一场天台戏份,雪兰换了一套衣服,来到天台等候。
此刻正值黄昏,瑟西亚的天空呈现令人心醉的明黄色,无边无际的彩云在天际线上层叠铺开,每一层都像过去的一场经历,每一段都难以忘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