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”
落下的第二只靴子,为军团长今日的反常做出了解释
让步是痴人说梦,军团长的目标不会变,更改的只有过程。
会答应为弗瑞翻案,是因为如今的罪案本就与他无关,翻案又如何,翻了斯派克案再递交晏少峰案的证据,名正言顺锒铛入狱,无论最终如何刑罚皆是罪有应得。
军团长真正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?
真相大白,晏少峰洗脱冤屈,罪犯被绳之以法。
以错误的罪责栽赃弗瑞,令其获罪,从来都不是最终目的,如此折磨对方只是闲来无事的报复,会答应他的交易也是同样原因,如今也不例外。
因为他不肯走,非要找上门来,所以活该被报复。这并非师出无名,他曾像弗瑞一样通过权势剥削了对方自由,这就是根源了。
“......”
雪兰忽然感觉疲惫,不知道晏南怎么能这么无聊。
这想法一出,他不禁又想,当年在监狱里他提出这样儿戏般的交易时,对方是否也像他这么想,觉得无聊又可笑。
不亲身经历就无法感同身受,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当年看起来有多纨绔,初印象这样差,又横亘着血海深仇,他和对方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实在再正常不过。
从这一层面上说,他该感谢对方,利用之后选择尽快抛弃自己,没有浪费彼此更多的精力和时间。
两人逆向而行这么久,终于能够望见各自的终点,快结束了,真好。没有兴致过问细节,像曾经的晏南一样,他仅吐了两个字
“期限。”
“半年。”
同样的问题,雪兰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答的,“到我厌烦你那天为止” 还真是令人生厌的回答啊,如此相比,军团长到底是正义之师,比他有底线多了。
雪兰暗自盘算着,等弗瑞一出来,他就带对方走。
背井离乡固然难过,但古代有句诗说得没错,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,在哪里生活不重要,重要的是心里如何想。
对于雪兰而言,整个联邦加起来也比不上弗瑞一人的命值钱,这个选择并不难做。
“好。”
军团长将手从口袋中抽出,不轻不重地按在了他唇上,听不出情绪地问他,“我按照你的喜好成为了战场上最耀眼的兵士,如今你也该按我的喜好行事,这才算公平,对吗?”
“我所知道的你的一切都是作戏。”雪兰出奇得平静,“我不清楚你的喜好,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做?”
晏南没有作声,手指轻微向上,抵在了他唇瓣间。
“……”
静默了几秒后,雪兰微微启唇,准备将那只手指含入口中。柔软的舌尖裹上指尖时,军团长却出人意表地收了手。
眉心微蹙着,军团长做出了回答:“我不会要求你做你不想做的事,在这栋房子的范围内,你做什么都可以。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许擅自外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既然要求已经说完,便没必要留在这里跟对方大眼瞪小眼,他转身朝楼上走,“我住主卧,除了吃饭不要来打扰我。”
进了主卧后,似曾相识的布置令雪兰脚步一顿。
墙纸繁复的纹路、洛可可风格的家具、以及朝外望去便是无尽森林的宽敞露台,一切都与过去一般无二。
“......”
军团长真是讲究,雪兰默然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