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容倏地心跳怦然,如有一眼万年的错觉。
面前这名男子, 无论穿着冕服、朝服、戎装、闲服、侍卫甲、仆役装、寝衣……赤身泡水里,依然美如画,偏生道貌岸然,私下总有意无意逗弄她。
受不了。
她念及来时马车内的小亲亲,身体发肤宛若自燃,无言以对,唯有心虚收拢目光,忸怩盯着密密撒了一地的各色花瓣。
一旁的鱼丽久久未回魂, 大眼圆睁,呆若木鱼。
关于西山之行,她知除了要祭奠恩师推崇备至的一位老师太, 还得悄悄带余家叔侄出城。
至于目的何在, 她并没过问。
来路上, 她骑马引领在前, 完全没注意太子混于队伍中;此际见他突然冒出,穿下人衣袍,还说“听候差遣”?
他疯了, 抑或她听错了?
更令她怀疑耳朵的是,自家小公主与太子静立片晌,竟转头吩咐她“到周边看看是否存在可疑之人”。
最可疑、最居心不良、最危险的, 明明是眼前的太子殿下!
等等!小公主打算支开她这个小师姐,好明目张胆发展“奸情”?把她当外人?
她生气了!
鱼丽懒得对太子行礼,直截了当道出顾虑:“夜深人静,你俩孤男寡女的,我放心不下。”
“瞎想什么!”晴容啐道,“殿下不带暗卫的?”
鱼丽侧耳倾听,总算捕捉到东面数丈外隐约飘忽的呼吸,后知后觉的羞耻挫败感令她倍添愤懑。
“请殿下时刻和我家公主保持至少三尺距离,且保证……不碰她一根汗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