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吞咽唾沫,正色道:“没、没事了,回去后最好再上点药。”
晴容杏眸圆睁,素手悬于半空无处安放,心绪如风絮翻飞,有惊,有怒,有羞,还隐约掺了极渺茫的蜜味。
他……怎能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?
而她,究竟该摁下羞恼,感激储君纡尊降贵“吸血疗伤”?或该出言呵斥,以免类似窘事再度发生?
“殿下,您、您……?”
跋胡疐尾,她意欲取折衷之道,试探一番,话到嘴边又不自觉红了脸。
“咳咳,”夏暄清了清嗓子,“这小家伙尚存野性,本宫自会带回去,好好教导。”
晴容暗觉他有心就此揭过,不由得暗恼:“小鹦鹉受惊咬人,乃天性所致,小九并不介意;殿下此举,有碍礼法……”
“本宫……本宫也是天性所致!”夏暄羞愤至极,脑子发热,口不择言,“我、我天生嗜血!尤其指尖血!见了就、就欲罢不能!”
“……”
晴容无言以对——这人是妖怪?难不成他认为,这答案合理到可以糊弄她的程度,还能展示他刚猛的一面?
“是我之过,既没管束好鹦鹉,还……冒犯了九公主。”
夏暄为掩饰窘迫,亲自弯腰捡起铜鸟架,将嘤嘤放回。
嘤嘤抖动羽毛,气成圆鼓鼓的毛球。
晴容料想自己昨晚的神思或多或少影响了新来的小鹦鹉,以致它极度依恋太子,乃至对她这“新主人”产生敌意。
若贸然“照顾几日”,恐怕会伤了小家伙的心。
她虚握拳头,不慎碰到新伤口,痛觉混着诡异的甜恼气息流转周身,滋味难辨,手足无措。
捂住狂跳不息的心,掩不乐眼底的嗔怨和怯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