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中举的是大侄子多好!”顾大富溜到厨房跟吕老太太说话,脸上满是遗憾,“现在离得远,出去跟人说咱家二郎发达了都没人信。”
吕老太太塞给顾大富一枚鸡蛋,举着勺子边搅和汤边道:“离得近更不行。我听名祖说,举人就能做官,你看二郎那德性,真当了官儿咱们也落不着好。”
顾大富顿时愣了:“那,那——”
“日久见人心,好饭不怕晚。”吕老太太往灶里添了根柴火,“二郎要真发达了,怕人说自己不孝也得回来接我享福。”
“现在不能瞎嚷嚷,要是二郎当不了官儿,咱们就只能靠着你大哥了。你看你大嫂那脸,一天天的比阎王还黑,还想让老婆子出头找二郎麻烦……她做梦去吧!”
顾大富眼前一亮:“娘真聪明,姜还是老的辣啊。”
他娘能享福,他是娘最疼爱的儿子,年纪又小,更能长长久久地享福啊。
吕老太太得意道:“可不呗,来,这碗肉最多,你赶紧端回去吃,自己吃啊。”
十一月二十六,冬至将至
京师的天气已经冷得很了,腊梅花凌寒绽放,吐露着幽幽香气。
顾玉成坐在暖房里,面上淡然微笑,好像对正在发表的高谈阔论非常赞同,实则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美景,恨不得拿个沙漏倒计时。
自打上次听觉缘大师讲经时不甚睡着,顾仪就对他非常失望。
因为时隔数月,顾仪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,或者说不得不承认,这个他见猎心喜收下的学生,的的确确不具备风流才子的特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