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武整个人都僵硬了:“……”
谭县令颔首道:“可。”
顾玉成便一手揪着刘武,带头跟在帖考卷的衙差身后,一张张看过去,时不时点评两句。
他跟着顾仪学习,久了也染上老师口舌犀利的毛病,这会儿憋着一口气急需发泄,点评便一反平日中庸风格,犀利辛辣,切中肯綮,听得人频频点头,心服口服。
衙差手脚麻利地将所有试卷都贴了出来,足足贴了三面墙。顾玉成带人一路看到前十名的考卷,便放开刘武,对周围人一拱手,道:“顾某才疏学浅,侥幸得中案首,这最后的文章,便由诸位来点评吧。”
此举一是避嫌,二是自谦,毕竟前十名的差距不会特别大,他再点评就有托大之嫌了。
众人纷纷回礼,上前看文章。一众读书人里还混着两个赵崇书铺的人,拿着笔刷刷抄写。
他们家可是卖真题的,现在有这等好机会,当然要第一时间抄下来!
刘武终于被放开,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,只是茫然地被众人挤到一边,木着脸移动。
从被揪出来看文章那瞬,他的脑子就开始轰轰作响,震得他什么也听不见。满墙文字也渐渐化成一个个墨点,咆哮着飞到空中打转,又一个个击在他胸口。
刘武挪到墙角,只觉胸口钝痛,眼前白茫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