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今日你也受了伤,退下休息吧。”
稍稍缓和了语气,龙天昱知道凌夜的脾气,既然他发了话,那么有些不该说的事情,凌夜一定会烂在肚子里。
又一阵风拂过,转眼间人已经消失了。
龙天昱此时,却猛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。
脸色,也迅速变得惨白。
“休想!”
他死死的捂住胸口,脸上现出一抹狠戾。
大滴大滴的冷汗,从他的额头上滚落,但哪怕是到了现在,他也依旧像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孤狼。
哪怕是给狼套上枷锁,那也依旧是凶猛的野兽。
“药已经熬好了,你这几天不能沾水,这药,每天要喝三遍才行。”
林梦雅一心看着脚下的路,并未察觉到龙天昱有什么不妥。
也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,龙天昱的气息猛地平复了下来。
他盯着那个从外面缓缓走进来的身影,仿佛能够获得无限的勇气。
终于,在她抬起头之前,把一切恢复如常。
“是么?这药闻起来就苦的渗人,不如,你去帮我取几颗糖丸来可好?”
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,幸好方才外衣沾了血,一直扔在地上没人管。
现在那些血,也就跟之前的污血混在了一起,看不出什么踪迹来。
“早就给你准备好了!”
她把药放在桌子上,神秘兮兮的跑到了装衣服的柜子前面,小心翼翼的翻找。
“这个啊,是我从外面给两个宝宝买的各色各样的糖果!我怕他们长蛀牙,所以就先存放起来了。今天,可便宜你了!”
她拿出一个竹编的小篓子,里面装着各色糖果。
转过身献宝似的给他看的时候,却看到他抬起来喝药的手腕上,似乎有什么东西,一闪而过。
“你的手腕上——”
她下意识的开口问道,而龙天昱却是把最后的一口药咽下去,冲着他伸出了手。
“不是说,要给我糖么?”
只穿着里面的衬衣,随着他的动作,露出一截手腕来。
她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,却一无所获。
“你不是为了,不给我糖果找借口吧?小滑头,难道还怕我吃了孩子们的糖,不还给他们不成?”
他笑着扯过了她的手,自己拿了一块糖,丢到了嘴里。
林梦雅始终觉得有些奇怪,但他的手腕上,确确实实的什么都没有。
脑中刚想要把方才的场景回放一遍,却听得龙天昱说道。
“瞧你,这里还有一块药膏没抹均匀。看来,这名医也有失手的时候。”
龙天昱若无其事的抬起了手腕,果然,是有一小块药膏稍稍隆起,像是聚在了那一处。
林梦雅心中的疑惑,一下子找到了答案。
她才想起来,刚才他手臂上的伤,她还没处理就跑了。
把糖罐子放在桌子上,她拉过他的手臂,轻轻的给他揉匀了。
天大地大,病人最大。
她就大人有大量,不跟他计较好了!
“嗯,这糖,真甜。”
他笑眯眯的看着他,说的是糖,可视线盯着的,却是她的唇。
她忽然想起来,刚才那一串温柔的吻,脸不由得红了红。
“甜还堵不住你的嘴!”
但也幸好她在龙天昱的身边,对于这样的伤势,青筝谱内早有记载。
也好在她平常收集伤药成了习惯,凡是制了什么新药,总会留下几瓶傍身。
现在,可不就派上了用场。
“衣服脱了,我看看里面的伤口。”
她有些着急的说道,但龙天昱却并不着急,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不疼。”
他的声音如此的温柔,明明受伤的是他,可他却总是主动开口安慰她。
“谁受伤不会疼?快,听话,我给你上药。从前有没有没有看过,你不用觉得害羞。”
龙天昱的神色,有几许古怪。
不过还是在她的一再坚持下,脱下了衣服。
逐渐裸露出来的精壮的上身,前胸跟后背,都有些细小的伤痕。
此刻,这些伤痕正微微向外翻起,虽并不狰狞,但时间长了以后,足以让人受尽折磨。
林梦雅眉头越皱越紧,取出一小坛具有止血作用的白玉膏。
用手指挑了,动作轻柔的一点点的抹在了他的伤口上。
“嘶——”
龙天昱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,初初受伤的时候不觉得,现在才觉得疼。
就像是一把小刀猛地往肉里头钻似的,饶是他,也一时没经受住。
“弄疼了你是不是?抱歉,我再轻一点。”
林梦雅立刻缩了缩手,一双眼睛歉然的看着她。
龙天昱摇了摇头,大手揽过了她的腰肢。
“别闹,我还在上药”
她不敢动,声音也细小得如同蚊鸣。
龙天昱把她抱在胸前,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,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,似乎身上的疼,也没有那么明显了。
“帮我治一下后背的伤吧。”
“可是你不起来的话,我怎么帮你上药?”
龙天昱闻言,却把她抱得更紧了。
“你不让我抱着,我就疼。”
一句话,彻彻底底的收了她想要躲开的心思。
她只能努力的伸长脖子,两只小手怀抱着他的脖颈,一点点的往他的背上摸去。
刚才还觉得锥心刺骨的疼,现如今对于已经适应了的他而言,也不再具有任何的威胁性。
何况,怀中温暖的她,转移走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。
他微微歪了歪头,垂下眸子仔细的盯着她的侧脸。
大概是最近总是带着面具的缘故,她的耳垂跟颈子,越发莹白剔透。
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娇嫩,如今却仿若初生的婴儿一般,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。
这么想着,他也是这么做了。
但是到底舍不得咬她,只是轻轻的亲吻,把那精致的小小耳垂,含在了自己的口中。
“痒”
他的触碰,让她终于明白,原来渴求着亲密无间的人,不只是他一个。
明明,她也是如此的期盼着,能够与他肌肤相亲。
在任何时候都稳妥的双手,此时此刻,却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。
直到耳垂跟脖颈,都泛开了细腻暧昧的粉红,他才停了下来。
可她却不敢乱动,因为她感受到了某些情动的证据。
“禽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