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才刚刚进到院子里,四个丫头,仿佛赌气一般,都进了流心院的主屋里。
婆子有些得意,带着和尚到处的看。
厢房也都是院子里丫头婆子们在住,因为主子富余,所以屋子里的摆设,倒也金贵些。
特别是四个丫头的屋子里,更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,都要精致上几分的。
当下,一抹火热的贪婪,跃上了那婆子的眼里。
“还真是没错,这流心院,的确是王府里,最华美的地方了。”
手,不自觉的抚上了白芷屋子里的青花瓶子。
脑子里想的,都是怎么霸占这些东西。
“不如,大师就从这间屋子里,开始做法吧。”
婆子跟和尚使了个眼色,对方立刻明白。
双手合十,那和尚假模假式的说道:
“流心院为阴,所以这院子里阴气太重,来人,把这些屋子里的东西,都搬出来,晒晒太阳,接触下阳气。”
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,二话没说,就争着抢着,从几个丫头的屋子里搬东西出来。
甚至,连那几床云锦的被子都没放过。
很快,院子里就堆了个满满当当。
领头的婆子跟和尚,笑了一个合不拢嘴。
若是这些东西,都被他们贪墨下来,怕是这一年,都会不愁吃穿了。
“阿弥陀佛,这些东西,贫僧查看一二,的确都沾染了邪气。怕,不仅仅是沾沾阳气那么简单的了。”
和尚唱念俱佳的演到,婆子立刻明白了的意思,当下,微微有些大声的说道:
“那依大师,这些东西,该如何处置呢?”
和尚又念了一声佛号,说道:
“不如搬到贫僧那里,也好受佛光普照,方可驱邪。”
若是真的搬到那和尚的住处,怕是就是会变成一堆破烂了。
可主屋里,还是安安静静的,没有半分动静。
所以,婆子的胆子,也就大了些。
“来人,把这些都搬走吧。”
喜不自胜的婆子,亲自搬了一只青花瓷的瓶子,心里盘算着,直接送到当铺里面,也能够自己吃顿酒水了。
可当她的算盘,打得噼里啪啦正响的时候,她抱在怀中的瓶子,却在突然间炸裂了。
‘砰’的一声,那瓶子就变成了碎片。
那婆子躲闪得及时,才没被碎片给划成了花脸。
“哎呀,我的官窑瓶子,这可值五钱银子呢!”
里面,终于传来了白芷惊讶俏皮的声音。
只是那声音,却怎么听,怎么多了些幸灾乐祸。
“无妨,他们是替德妃娘娘办事的,若是不小心打破了咱们的东西,也得照价赔偿不是?”
白芍的声音再度响起,任谁,都能听说这话里的调笑。
婆子愣了愣,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。
怎么回事?好好的瓶子,怎么就自己炸开了呢?
{}无弹窗猜测了许久,林梦雅也没找到最终的答案。
“麻烦你了,多谢。”
夜点了点头,也从林梦雅的面前消失了。
想了整整一夜,林梦雅也没想明白,为何,德妃娘娘会对自己如此。
第二天一早,还没等她起床,林梦雅就听到了院子里,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。
好像是白芍正在训斥着谁吧,这丫头,总是这样厉害。
“主子,主子你醒了?要不要再休息一下,现在还早呢。”
觉察到她已经睡醒了的白芨,立刻掀开帐子走了进来。
只是那张脸上,颇为有不自然的笑容,却没能瞒过林梦雅的眼睛。
“外面,发生什么事了?”
欲言又止的白芨,最后只是摇了摇头,可在林梦雅的目光下,只好低下了头,闷闷的说道:
“是,是外院的婆子。不知为何,竟然对主子出言不逊。白苏气不过,就跟她吵了起来。”
外院的婆子?她平时恩威并施,所以内院跟外院的,都对她服服帖帖,客客气气的。
只是今天是怎么回事?外院的婆子,居然能跟白芍吵起来。
“扶我出去看看。”
白芍虽然泼辣,却并非是个胡搅蛮缠的人。
“主子,还是算了吧,这都是下人之间的事情,扰了您的清静,实在是不值得。”
白芨却想不也不想的,就拦住了林梦雅。
眸子微微一转,林梦雅却更加坚定了要出去看看的心。
眼看着阻拦不住,白芨只求外面,快点结束战斗。
“哼,我说这昱王府妖气冲天吧。白芍姑娘,你是年轻人不懂这个。这位法师啊,可是京都里赫赫有名的。我也是好意,费了好大的气力,才把师父给请来的。如今,您挡在这里,是不是有点不通人情呢。”
刚出门,就听到了一个陌生婆子的声音。
白芍虽然面对她,却是俩手都把在流心院的门上,半点也不后退。
“放你娘的臭屁!我们流心院人杰地灵,哪里有你这恶奴说的妖气。还有你这老秃驴,再敢胡说八道,姑奶奶我先撕了你的嘴!”
谁也没想到,明明是一个小丫头,可是这骂人的话,却颇为熟练。
一顿臭骂下来,那婆子跟所谓的大师,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“姑娘,若是你这般的不通人情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来人,给我把这蹄子拉走!”
外面的婆子倒是有些恼羞成怒了,竟然敢动起手来。
林梦雅冷笑一声,已经好久,没人敢在府里,对她的人动手动脚的了。
“今天谁敢踏入流心院一步,就把腿打断了,再扔出去。”
清冷的声音,泛着丝丝的杀意。
林梦雅的身影,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。
外面,熙熙攘攘的站了不少的婆子跟丫头。
这阵势,哪里是来捉妖的,分明,就是来抄家的。
领头的婆子眼生得紧,倒不像是府里惯用的人。
旁边,一个穿着红色袈裟的光头和尚,格外的显眼。
只是这和尚满脸横肉,哪里有半点慈悲之象?
而且,在看到流心院里的四个丫头后,一双猥琐的眼睛,不住的在几个丫头的纤腰上流连,分明,就是个淫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