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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子骞淡淡道:“就是为这事。”

赵衍面色不虞,“本王没有贺礼,袁翰林怕是要空跑一趟了。”

袁子骞站起身,走到那幅木刻年画前,驻足看了许久,道:“这幅画很不错,靖王殿下不若就将这幅画送给在下吧。”

赵衍半晌没有说话,直觉告诉他,袁子骞今日前来,绝不仅仅是为了贺礼。

袁子骞兀自站着,眼前的画仿佛不再是画,它是一个信号,一个告诉他他最后还是败了的信号。

倘若说他从前虽表面谦逊,但内里多少还是有些傲然视物、自命不凡的话,那今日在宫宴的大殿中,他才意识到,眼前这个处处忍让的靖王殿下,其实也并不是个凡夫俗子。

能在片刻间就扭转当时状况的,能在瞬间说出石家庄那三名驿站长官姓名,给那假驿使下套的,在当时的大殿中,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人。

当时赵衍站出来,说了那些话后,袁子骞很是震惊,他不信邪,晚上便悄悄潜入了兵部,查了一番资料,果然见到了关于石家庄那三个驿站长官的记录。

城东的驿站长官叫韩双亮,城北的驿站长官叫杨阔,城西的驿站长官叫方坚,但靖王是怎么同那假驿使说的?

他说城东的驿站长官叫韩双成,城西的驿站长官叫杨阔,城北的驿站长官叫方坚。

他将城北和城西驿站的长官名讳对调了,又将城东驿站的长官名讳换了一个字,只要那驿使不是真的驿使,只要他不清楚那三名长官真实的名讳,那么无论回答哪个长官的名讳,都是错的。

今日的驿使一事显然是有心人专门安排的,但靖王只凭那驿使几句话,便成功给他下了套,这样的能力,实在让人叹服。

靖王对下面驿站的了解,也着实让人惊诧,便是兵部的冯大人,大抵都不可能记得起来某个驿站长官究竟叫什么名讳。

由此可见,靖王为了大梁南征北战的十数年,当真是在踏踏实实做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