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变大了,雨水打在她的头上、身上,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来,流进眼睛、流进嘴角,她尝到点咸咸的味道,她已分不清那是雨还是泪。
采荷跑上前去,用油纸伞挡在楚月头上,“小姐,您在做什么?快回去,会着凉的。”
楚月没有回答她的话,她兀自推着轮椅,嘴里念叨着:“不能淋坏了,还有用呢,不能淋坏了。”
采荷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叫起来,“小姐,您这是做什么啊!真是造孽啊!”
楚月充耳不闻,固执的推着那架轮椅。
采荷一把扔了油纸伞,帮楚月一起推起轮椅来。
雨水打在俩人的身上,俩人的衣裳全部湿透了,楚月只觉得视线模糊,突然,轮椅的右边轮子好像陷进泥里去了。
她使劲的拔,拔不出来,她蹲下去,抓着轮子,用力往上一拔,轮子拔出来了,她往后一倒,摔在地上。
泥浆溅了她一身,脸上也溅了许多,她伸手去抹脸上的泥点子,这才发现手上血淋淋的,原来是那几个水泡磨破了,传来一阵钻心的疼,然而她没有理会这些,她一骨碌爬起来,继续推那轮椅。
采荷的心都要碎了,她朝无影、无形大喊道:“还不过来帮忙?”
傻愣着的俩人这才匆忙跑过来,帮着一起将轮椅推回了楚月她们房间。
楚月发起了高烧,药王赶过来,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,深深叹了口气,给她上了药又细细包扎起来。
在不远处袁子骞的房中,阿兴皱着眉,“公子,您要不就去看一眼长公主殿下?”
袁子骞端起茶杯,修长的手指在茶盅上摩挲,淡淡说了句,“总归是要她自己想明白的。”
赵衍立在窗前,他撑着窗棂,一言不发,浑身上下写满了落寞、心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