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走近看到韩北那又瘦又小一身伤口的样子,不免心疼道:“天杀的,这是哪家是人牙子,好好的孩子给磋磨成这样。”
三人走到屋檐下,抖落身上的落雪。
这时苏晚闻声也走了出来,她身上拢着件白色披风,平儿跟在她身后。
苏晚先是一眼瞧见裴寄,随后视线停留在一旁摆弄棉衣的韩北身上,良久才惊讶出声:“这是,那日在常乐坊遇见的……韩北?”
“嗯。”裴寄颔首,温声答道。
韩北此时也看到了苏晚,他仰头仔细看了一眼,认出这是那日的夫人,于是笨拙的行了礼:“我是韩北,见过夫人。”
苏晚点点头,又侧眸看向裴寄,目光满是询问。
裴寄接收到她的视线,弯了唇角,又转头吩咐韩北:“自己说。”
于是韩北一五一十将今日同裴寄遭遇一事详细说来。他本来就是个伶俐的少年,只是这段时日辗转流浪,养成了胆小瑟缩的性子。
见到苏晚之后,他竟莫名有些放松,愈发口齿清晰,恢复了些许在常乐坊领路时机灵模样。
反倒是王妈听了韩北的话,又追问了几句。待知道他家里遭逢巨变,父母双亡,长姐失踪时,顿时唏嘘不已,不时用手抹着眼泪。
苏晚也有些感伤,那日遇见时小少年的遭遇已经是令人同情,不料几月过去,竟更加令人唏嘘。她又打量了一下韩北身上破破烂烂的棉衣,或许都不能称之为棉衣。轻声吩咐道:“王妈,烧些热水让他收拾一下,再将平儿的旧棉衣拿给他凑合一下,明日再让周掌柜给他备上一身衣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