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元瑜点了点头,声音里难掩疲色,“我今日去云安寺见阿姐了。”

谢不允叹了口气,“圣上,您又何必呢?”

“我前日梦见阿姐了,她在梦里不说话,只笑着看我。”

谢不允握着茶杯的手指颤了颤,轻声道:“若是能梦见,也是好的。”

“你知道吗?数十年来,这是第一次阿姐笑着入我的梦,而不是……”而不是以往那个毫无气息的阿姐。

赵元瑜握住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,也只有在谢不允面前,他能这般敞开心扉说出长姐的事情。

“那不知陛下,此次所来为何?”谢不允抬头看向上首之人,沉声开口。

赵元瑜:“我前些日子派人追查阿姐血脉一事,发现有一人可能牵连其中?”

谢不允追问:“谁?”

“老镇远侯裴勋。”

谢不允眸中闪过一抹诧异,低声念了句:“老侯爷?”

老镇远侯虽同昭阳长公主交好,但两人毕竟隔着辈分,昭阳长公主成亲后,两人之间再无交集。

在旁人看来,大多猜测昭阳长公主拒婚当时的镇远侯世子,反倒择了出身寒门的状元郎,下了老侯爷的面子,故而老侯爷对其生了怨气。

可谢不允清楚,昭阳公主府上曾养着的那匹白驹,就是大婚之时,老侯爷送来的贺仪。

而镇远侯府自古以来不参与夺嫡之事,只忠于圣上。故而景安之变时,镇远侯府牵连甚小,得以维存。

若是老侯爷曾出手相助昭阳长公主,并非无稽之谈。

思及此,谢不允颔首道:“若是老侯爷出手相助,能瞒过淑妃母子绝非难事。”

顿了顿,他刚刚放晴的面色又黯淡下去,遗憾道:“只是老侯爷离世多年,又该从何查起?况且,若是老侯爷知道真相,为何不在圣上登基后禀明一切?莫非……”谢不允声音转低,瞬间有些低不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