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寄执杯的手霎时顿住,摇了摇头,淡淡道:“我早已离了镇远候府。”

“也是,凭你的本事,若是当初有意在镇远候府安插眼线,那裴安怎会走的如此顺顺当当。”

确实,若是此时的裴寄,离开镇远候府时定会有所安排,再不济也会将裴安的行踪掌握住,不让他有机会使些手段 。

然而,两次离开候府的都是曾经那个风光霁月的裴世子,他只想把一切完完整整的还给裴安。

却不想,别人又怎么会放过他。

裴寄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这一次,注定不可能断的那般彻底。

临江楼门口,裴寄同陆简分道扬镳后没有回府,而是转头去了永安坊。

镇远候府就在那里。

不过他此行的目的,是镇远候府附近的一座小宅院。

裴寄立在门前,执手敲门,过了许久门才打开。

开门的是位上了年纪的瘸腿老人。用瘸字来形容并不准确,更确切的来说,是截去了一条腿。

这老人甫一瞧见裴寄,便激动地唤了声:“世子。”赶紧把人请了进来。

裴寄进门后方开口道:“勇叔,不必这么唤我。”

那被唤为勇叔的老人愣了片刻,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,说:“老头子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,他们说你不是侯爷的血脉,旁人信,我可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