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北的技巧愈发纯熟,但是她的灵气却没有消失,她还是那个画江滩风景的女孩儿。
姜翘接着看,一楼的画作截止到这副。
她往上走,有从二楼往下走的人。
大概是鉴赏家或者是杂志记者之类的,他们在低语:“秦北的画作每看一次都有新的感悟,她前期的作品虽然很稚嫩,但是真的很灵,完全没有学院派的套路……”
“对,很有灵气,但是她后期风格转变挺大的,特别是今天的主展品《白驹过隙》,和她前期的画法差别太大了。”
“《白驹过隙》后,她好像没有作品问世了,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……不清楚。”
一走上二楼,回廊正中央是他们说的《白驹过隙》,姜翘站在二楼楼梯口,距离画作差不多数十米,具体画了什么,她看不清,可还是一眼就被画作吸引了。
画作没有具体描绘景色或者人物,取而代之的是杂乱无章的线条,密集丛生,整块画板几乎被线条涂成纯黑色,微有最中央被空出来了,像一只晦涩阴森的眼睛。乍看之下,不寒而栗,与白驹过隙感叹时间流逝极快的本意相差甚远。
但是越看中央那双眼,越觉得它在无声地愤怒——
我失去的东西都去哪儿了?
是谁把它偷走了?
是时间吗?
姜翘愣愣地看着,不知不觉间,她慢慢往画作走去,随着她的上前,画作的感情变得越来越深刻。
她甚至能感觉,那只眼在嘶吼。
凭什么给了我,却还要收回去!
姜翘浑身一抖,明明不是她自己发生的事,但却能清楚地感受画作中蕴含的愤怒、嫉恨、无望、悔恨各种交织的复杂感情,简直像一捧漫天而来的箭雨,刺得她肌肤生疼。
忍不住往后倒退几步。
正在这时,湿润森林气息从她身侧传来,声音低而沉,带着细微的疑惑。他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