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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翘张大了眼,巨大的不敢相信涤荡着她的脑海,缓了足足五六秒。她犹疑地一眨眼皮。

作为迟南夏的青梅竹马,他们一路都是互掐长大的,自打进入幼儿园起,她一直是老师心中的好孩子,而迟南夏就是典型的搅屎棍子。有一次,她指着鸡兔同笼问题中的鸡腿,耐着性子一遍一遍,迟南夏也不听,就那么懒懒地靠在课桌上看着她。

姜翘以为他会,毕竟表情散漫的要命,嚣张地不可一世,但是等试卷一发,十几分像在嘲笑她,竟然敢相信迟南夏。

她抬起头,盯着男生至今不见悔改的脸。

有一株嚣张的大白菜在自己面前长歪了。

虽然很嚣张,但是也是她看着长歪的。

她有责任,让这株大白菜正回来。

否则她对不起苦口婆心让她给迟南夏辅导功课的迟奶奶。

某一瞬间,她脑中突然出现画面,长着高原红的少年顶着高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,头披绿色翠花包巾,身裹红色碎花大花袄。眼眶含泪,神色凄婉。有记者来采访,他用含着血汗的乡音回答,哽咽两声,实在忍不住,他捂头嚎啕大哭:“幺是……有好人拉俄一把……”

“俄也不会成这样……”

她就是那个好人。

姜翘明确了自己的责任,态度良好,再次确认道:“六神?”

好好回答,迟南夏。这是给你的认错机会。

听见她叫,男生动作一顿,大概五六秒,紧接着他挑挑眉,很自然地点头,丝毫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。

张嘴:“哎……”

竟是应得比蜜还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