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默默站了一会儿,晴空万里突然飘来了云彩,携着风。
“又要下雨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肖衍,你多久没来过这里了?”
“很久了吧。”
“一闻到这样夹杂着水气的风,我就会想起在墨渊阁听映书兄长讲课的日子,这样的天气墨迹难干,难免沾手,犯了映书兄长爱净的忌讳便得挨骂,只有灵宣,执笔很高,从不染墨,但字迹便显得轻而飘,总被映书兄长说太过随意。”
“是么?习字课挨骂最多的难道不是我?反正我们之间会被映书兄长夸的只有你了,灵宣的字……不记得了……”
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。
“你会想他么?”
“徒添伤悲,不愿意想。”
信鸽在寺院上空逡巡了好几圈,终于发现了目标,一个俯冲扎进枝繁叶茂的老树,落在了靠近树顶的枝杈上,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取信,鸽子歪着脑袋不解地盯着身边的人。
“你还看我,我没把你炖成汤是为了让你给我送坏消息的么?”
鸽子歪了歪头,突然扑愣一下飞到了他头顶,用嘴扯散了绑住信筒的细绳,信筒顺着他鼻梁滑下来,正好落在他手心,他一手握着信筒一手抓住了鸽子。
“你怎么躲这儿来了,害我好找,要下雨了,赶紧下来吃饭。”
“大师,炖鸽子汤吧。”
“阿弥陀佛,厨房没有佛像,记得吃完了再出来。”
手一松,鸽子振翅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