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怎么哭了?”苏必看看孟子天,又看看孟子知,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,拉着孟子知的衣袖不撒手,“舅舅,你别走,我不要糖葫芦了……”
孟子知断断续续呼出一口气,骤然站起身,“柳大人,走吧。”
他眼眶通红地看向柳映书,神色近乎哀求,柳映书微微叹了口气,瞥了孟文潜一眼,失望、不屑,“走吧。丞相,告辞。”
人转过街角没了踪影,苏必还在哭着,孟子天亦无力安慰,只能抱着他一起哭,一直站在门后的孟子乐走出来,一手接过苏必,一手拍着孟子天的背,“先进去吧,别在门口站着了。”
府门在身后关上。
孟子乐将苏必交给王妈,劝着孟子天,“子天,你别担心,交给我和父亲。小必估计也是饿了,你带他去吃点东西。”
孟子天看了孟文潜一眼,孟文潜点了点头,“没事,你去吧。”
门外是留守的衙差列队的声音,看着孟子天走远了,孟文潜掌前动了步,孟子乐便紧跟着。
“父亲,是我不察……”
“不怪你,真是树倒猢狲散呐,张鸿道这是给自己留好了退路。”
“那子知怎么办?担罪的应该是我。”
孟文潜轻而缓地叹了口气,“子乐啊,你知道你弟弟到底是怎么想的么?这些年,他不交朋友,也不怎么出门,不参加科考,也不钻研诗书,整天在园子里喂鱼看鸟,说他喜欢鸟儿吧,他又不养,鱼倒是喂死了不少,我管他他不高兴,我不管他他也不高兴,说他恨我吧,却又百依百顺,我甚至不知道他这一遭到底是想护着我,还是想报复我……”
孟子乐低头默了一阵儿,“父亲,子知一向很乖很听你的话,他年少活泼好动,那时候,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们都在太傅府上受学,三五成群,热闹非常,他一直很想去,但父亲你不允,他便算了。后来,在苏府认识了世子,他很喜欢他,但还是来问了你可不可以与他结交,父亲你答应了,他才开始频繁去找他玩。父亲还记得他为什么和世子断了来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