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刑部事情本就多,没有主事之人也不是办法,秦尚书辛劳多年,如今重病缠身,就此赐个恩养也是皇上体恤。”
“母后都这么说了,儿臣照办就是。”
孟绾朱微微点了点头,“新任尚书的人选皇上看好了么?”
灵启摇了摇头,“选官用人自然有吏部,无须儿臣亲力亲为,子乐兄今儿已经将候选呈上来了,就让子乐兄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孟绾朱看了灵启一眼,他低头喝着汤,有些怏怏不乐,她轻笑了笑,“有司各负其责自是应当,但最后拿主意的还是皇上你,怎能让子乐自己看着办呢?”
“儿臣担心自己选的人不合适,落人话柄。”
“你是皇上,你觉得合适就合适,谁敢说什么?”
灵启不易察觉地笑了笑,“映书回京了,儿臣觉得他很合适。”
“柳映书?他怎么回来了?”
“母后不记得了吧,他在漠北任期已满,昨天刚到永安,正好还没安排。映书自幼养在柳太傅身边,博学多才,十六岁初试便中榜首,这些年各个职位都历练了一遍,颇有建树,又在漠北苦寒之地守了五年,于情于理都该升迁留任京师了,母后觉得怎么样?”
孟绾朱始料未及地愣了愣,“哀家知道映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,年少有为,可是不是太年轻了……”
“大楚选官历来只论才学,既然母后都觉得映书不错,儿臣想,刑部的各位大人应该也不至于因为映书年轻就心有不服吧。再说……子乐兄出任吏部尚书时也不比映书大多少,这些年不也做得十分出色么?”
孟绾朱淡淡看了灵启一眼,“皇上对柳家很是爱重啊。”
灵启惊诧地睁大了眼睛,“有么?柳太傅早已告老,恩养之职,久不过问朝政了;柳之瑜大人八年前辞官归隐后,潜心修学,亦无再涉仕途之意;柳家如今出仕的只有映书一人啊。而且,柳家本是世家,门风清明,才高行洁,就算爱重些也无妨吧。舅舅和子乐兄身居高位,孟氏一门皆出仕,儿臣总不能让人觉得儿臣任人唯亲,寒了天下士人心吧。母后,你说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