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许多年,二人都未曾回来过。
袁熙认为,外祖父这趟并非是特意回京看自己,而是想专程带走外祖母。他把自己的怀疑同爹娘说了,爹只是浅笑着叹气,娘却乐得打跌。
在袁熙五岁上下的时候,外祖母回京了,还带着个刚断奶的男婴。
那又是个新的舅舅。
外祖母说西北苦寒,风沙又大,怕婴儿在那边受罪,所以送回京城,让这边帮忙照看。
爹娘欣然应了,祖父祖母更是高兴得不得了,正好爹娘朝中诸事繁忙,祖父祖母便接了婴儿去瀚英院亲自照料。
外祖母才进京不到一个月,外祖父就遣人送信来,哼哼唧唧地催她回去,众人又依依不舍地送她走了。
好在爹说过,等再过些年,外祖父致仕了便能回京,家人又可团聚。不过外祖父现下才刚过不惑之年,硬朗得可以上山打老虎,没个二十载,回京的事想都别想。
外祖父的信里还说,自己是个粗人,不通文墨,想要祖父替婴儿取名字,祖父便给他取名叫安泓。
安泓比袁熙小了四岁,却长了辈。众人初时还担心袁熙对着婴儿叫不出口“舅舅”,可袁熙没事人似的,舅舅舅舅,叫得坦荡。
他说,从前府上住着的,并上常来串门的,就已经有了六个舅舅,再加上还有宫里的皇帝陛下,自己私下里也唤他舅舅。每日念这么多遍舅舅经,早已经叫得麻木了。
小舅舅安泓自小性情憨直,好在袁熙没随了娘亲无法无天的模样,否则不晓得要整出多少外甥欺负舅舅的笑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