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继续个屁,”郭樱叹一口气,“余舟,你从今往后就跟我学医,吃住都在善才堂,别往这糟心地方来了。”
安惟翎冷笑,“瞅瞅你自己,三天两头往这‘糟心地方’来蹭吃蹭住,也不嫌磕碜,”她捞起个干净巾子擦了手,站起身来,“你不嫌,我嫌。”
她说着便要走,崔宜娴笑问,“大帅也不留下吃晚饭?难得回府一趟。”
安惟翎闻言,心里一阵盘算。自己闲时在袁玠院子里厮混,忙时干脆宿在官邸,当真难得回府。好容易回府一趟,还遇上今天这般破事。
她摆手,“不吃了,赶紧去把齐玉哄好,万不能叫他伤心。”
余舟有些愧意,其余众人皆倒牙,芝麻大点事,还能伤心?
只听闻宰相肚里能撑船,还从未听过宰相心眼能穿针。
安惟翎没出息惯了,自打认识袁玠起,早八百年就没皮没脸了,反正她乐得哄她家相爷,谁也管不着。
她三两步走出大门,仿佛回自己家做了个客,把元帅府留给这帮人继续祸害。
东街西街转了一大圈,想买些袁玠爱吃的小食,无奈荷花酥卖完了,马蹄糕性寒不宜多食,茶饼吃过了没新意,旁的东西又不够精致,她只得两手空空,随意找了个茶馆,先坐下饮一杯茶。
隔桌正好是一对人间鸳鸯,男子正低声哄着姑娘收下自己的玉佩。
“遥遥,你就收下,悄悄佩在中衣里,旁人不会发现,就算发现了,也不会笑话你,你就说是我送的,好不好?”
“那也不行……”遥遥的音调拐了七八个弯,撒的娇让人骨头都酥了。
他继续温柔小意地劝着,安惟翎听得心生烦躁。
别家都是男子哄姑娘,一句一个“好不好”,怎么到她和袁玠这里就调了个个?岂有此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