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玠只挑眉不语,大帅骂功如何,他没亲眼见过,可嘴皮子功夫,他早早领教了七八分。
二人一路闲聊,去杨府寻了杨敏之,还捎上了非要跟着看热闹的杨患和杨夫人俩活宝。一行人面目和善地上了周赟府上找茬。
周赟听小厮来报,说安大帅同相爷登门,立马魂飞了一半。这俩人,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万人之上的主儿,怠慢不得,现下一来来了两个……周赟不知道这等阵仗是为哪般,亦没心思琢磨这些,一身肥肉唬得颤颤巍巍。
急急忙忙走到门口,见着浩浩荡荡一群人,除了大帅、相爷,竟还有杨患全家,周赟又惊又疑,六月的天,后背出了一片冷汗。
“下官拜见大——”
“别拜了。”安惟翎抱着手臂,凉凉地开口。
吾命休矣,周赟脚脖子开始哆嗦。
他硬着头皮开口,“不知大帅同相爷何故光临寒舍?”
“当然是找茬,”安惟翎理所当然,“本帅有好事能找上你府么?”
周赟打了个“咯噔”,又来找茬?!
他露出乖觉的神情,“请大帅指教……”
“指教不必,要事倒有一桩,须得好生说道。”
安惟翎语毕,一只脚踩在他家大门门槛上,后背靠着门框,一副市井混混样。
这熟悉无比的姿势……教周赟一看就心也惊、肉也跳,上回填湖的事也才过了一个多月……又来一回?
安惟翎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嘀咕,“这回不填什么破湖,把周亦‘请’出来。”
周赟心头一抽,装糊涂道:“大帅要《易经》?下官这就遣人去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