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惟翎不理他,从他药箱里取了一瓶外伤药膏,又给他一只腰牌,叫他火速进宫去给江崇宁诊脉,随后收好珠子匆匆出了门。
杨患府上离善才堂不远,她便顺路过去拜访。
“啊呀贵客!大帅里面请里面请!”
杨患仍然是一身邋遢,提着浸透了稀泥的袍角,喜出望外跑出来迎接。
安惟翎不自觉侧身让开些,“几日未见,杨大人别来无恙?”
“啊呀无恙!”他伸手挠头,头发上留下几个指头印。
“那便好,”安惟翎点头,“敏之在哪?”
杨患忽而神色有些微妙,“犬子……”
“被人打了,本帅知道。”
杨患神色怏怏,“啊呀,那孩子太善,打不还手……”
“伤了么?”
“小伤,就是鼻青脸肿的,这些日子不好意思出门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安惟翎二话不说迈进门槛,走路似风。
杨患一路倒腾着老腿跟上,“啊呀大帅来了正好,您给劝劝那小子,和人相处别再那样——”
“别哪样?”安惟翎停下脚步,好意劝道:“杨大人,敏之又没主动招惹人家,平白被人欺负,他本该打回去。”
杨患“啊呀”一声,“大帅误会了,下官是说,别再那样逆来顺受,该打就打,打坏了有下官给他兜底……”
安惟翎笑道:“杨大人与我爹一定很投缘。”
杨患亦笑,“说起护儿,下官同安老将军倒是一路人。他又叹口气,“只是我那孩子性子不够刚强,比起大帅差远了。”
“无妨,”安惟翎摆手,“他还小,日后磨一磨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