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崇宁想点头,又不甘心,只是僵着,纹丝不动。
安惟翎见他成了个锯嘴葫芦,颇有些无奈,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虽说她一直不打算留在宫里,可先前也没这般冷淡。”
“五日前。”
哟呵,您记得真清楚,感情是一日日算着呢。安惟翎憋住笑,斟酌道:“五日前怎么了?”
江崇宁垂手去看分了叉的笔尖,忍不住捏了捏,将它捏得齐整些。
“朕上朝时,冯贵妃召了她。”
坏菜了,安惟翎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玄霜这样的性子和身份,就怕后宫里女人软刀子割。
她皱着眉,“啪”一声拍了下椅子扶手,“芮公公。”
她音色清越,又带了内力,门外芮公公听得清清楚楚,几乎是跳了进来。
他弓着身子行礼,“陛下,大——”
“行了,”安惟翎不耐烦地一把拽他起来,“说说五日前,冯贵妃召了玄霜去都说了些什么?”
他倒吸一口凉气,随即苦着老脸甩头,“哎哟大帅,冯贵妃到底说了什么,老奴怎会知晓?”
江崇宁仍旧垂着眸子,假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安惟翎叹了一口气,“芮公公,别装得好像这宫里哪一块没有您眼线似的。”
他慌忙惊叫:“大帅折煞老奴啊!天子脚下,老奴哪敢——”
安惟翎拍拍他肩膀,转头看着江崇宁,“陛下看看,这症结还在您身上。”
江崇宁挑高眉毛,“芮公公,水至清则无鱼,朕是那等愤世嫉俗的人么?再者,你是什么身份?没有些眼线,在宫里怎么立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