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惟翎叹了口,又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,“给您透个底,不论将来如何,冯贵妃都不可能母仪天下。”
芮公公倒吸一口凉气,“难道冯大人——”
“嘘——”
他“啪”一声捂住自己的嘴,安惟翎笑道:“老东西,够狡猾,这就猜到了冯大人那边有关节。”
他轻声笑答:“活到这岁数,要没这点眼力见就白瞎了。”
“行,”安惟翎点头,“您再和章公公通个气,冯贵妃那边您二人看着点,别弄出事来。再有,玄霜姑娘家家,只身在宫里不容易,能照看点就照看点。”
芮公公“哎哟”一声,“哪还轮得到我和章虔那老东西照看呢?您没见陛下那小心样,生怕怠慢了人家姑娘。”
他又小声嘀咕了起来,“说是御前伺候,也不知到底是谁伺候谁。咱们大周真乃风水宝地,上到君下到臣,还就没一个不惧内的,怪哉……”
可不是么,杨患是出了名的怕媳妇,相爷这些日子也被人议论夫纲不振,现下连皇帝老儿都半边身子上了贼船。
他声音轻,以为安惟翎没听见,安惟翎但笑不语,拍拍他肩膀,自己伸手打帘子进了殿。
杨玄霜照例磨着墨,见到她笑着行了个礼,“大帅安好。”
安惟翎点头示意,亦朝江崇宁行过礼,也不见外,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。
江崇宁失笑,“大帅倒是自在,可朕最近真是焦头烂额了。”
安惟翎一副“愿闻其详”的神色。
“先前朕让万俟铮去查了苏州织造的事,姓韩的贪墨确有其事,万俟已经将他办了。另外,第一波派去苏州钦差被刺的案子,万俟也查出了些头绪。”
安惟翎点头,“是哪个藩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