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个奇女子,说她呆,冷不丁来句大实话能噎死人;说她聪明,又完全是个不谙世事的模样。
难得一腔赤子之心,看着浑身冒傻气,实则灵透得很,亦不像是心计深沉的不轨之徒。更何况进京一路上,唐棠同卫渡津朝夕相处了大半月,已经算是相互了解了不少……至于旁的小儿女心思,大概当事人也未必拎得清。
安惟翎在软塌上坐下,“先说个要紧事,卫渡津自今日起住在相府,替本帅看好相爷。”
袁玠握住安惟翎的手,正要开口,安惟翎与他对视一笑,“你我之间不必言谢。”
卫渡津闻言却一个激灵,忘了袁玠也在,不由得失言,“看好相爷?难道相爷……墙里开花墙外香?”
安惟翎气笑,又拣了个乌梅重重打在他右膝鹤顶穴上,“什么墙里墙外?本帅叫你替相爷看家护院,别让宵小之辈唐突了相爷。”
卫渡津右膝一软,扑通半跪,“大帅恕罪。”
张存福抚掌乐道:“大帅,这小子自从白捡了个俊俏姑娘,满脑子都是卿卿我我,再没有正经心思。”
唐棠似是没听见张存福的揶揄,走过去扶起卫渡津,“大帅姐姐,我住哪?”
卫渡津连忙扯她袖子,小声道:“莫要失礼。”
“无妨。”安惟翎摆手,“唐棠,你想住哪?”
唐棠清凌凌道:“和卫渡津住。”
卫渡津“嗖”地收回手,双颊通红,不说行也不说不行。
袁玠低头莞尔,安惟翎笑道,“那你去问问卫渡津愿不愿意。”
张存福粗声粗气地“哎”了声,“哪有不愿意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