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敏之摇摇头,“只是当姻亲走动,旁的交往不多。爹说冯大人迂腐,误人子弟。”
安惟翎和幺鸡面面相觑,冯道善名满京城,寻常人想拜师,只苦于没有门路,杨患却嫌弃他误人子弟,这算什么?
余光瞥见有人进门,来者是位中年男子,三四十的年纪,面庞白净,五官清秀,同杨敏之有三分神似,迈着从容的方步,一身湖蓝锦袍显得十分端雅斯文。
安惟翎心道该是杨敏之叔伯之类,那人却“啊呀”一声,“安将军,何故谈起那糟老头子?”
安惟翎和幺鸡双双瞪大眼,“杨大人?”“杨伯伯?!”
杨患哈哈一笑,“犬子被安大将军收入帐下,下官心情大好,沐浴拾掇了一番,晚上同安将军一醉方休!”
安惟翎暗自咋舌,拾掇?许是换了层皮吧?
忽然,幺鸡花容失色,指着外面大喊,“伯母来了!”
杨患霎时风度尽失,噌地一下窜至杨敏之身后, “敏之乖儿!替为父挡住你母亲!”
杨敏之亦是神色紧张,连忙将亲爹护在身后,安惟翎转头,只见一名妇人手持擀面杖大步迈进,这妇人面容身材保养得甚好,一身华贵锦缎,却不施脂粉,头上也无珠钗,端的一副名门泼妇的做派。
她风风火火跨进门槛,娴熟地转了转手里儿臂粗的擀面杖,中气十足道,“杨患!洗澡!”
杨患长舒一口气,从杨敏之身后从容走出,作揖道,“夫人明鉴,我已洗过。”
杨夫人“咦”了一声,一把拽过丈夫细细检查,“今儿个什么风向?万年邋遢鬼也知道洗澡了?”
杨患“啊呀”一声,“今日是因为有贵客!”他抬手指向安惟翎那边,“夫人,这位是安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