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顶守着的安惟翎看这阵势,知道今晚收获又不多,她现下肚子有些饿,没心情跟上去偷看,把琉璃瓦盖了回去,悄无声息地飞身离开。
袁玠独自坐在房里看书,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睡意。他看了一阵,放下书走去窗边,今日是廿八,新月如钩,夜色漆黑深沉。这时节,谷雨已过,民谚有云,谷雨前和后,安瓜又点豆,采制雨前茶,品茗解烦愁。
他今日得了一包上好的雨前龙井,本想与人同品,可是放眼整个大周,曲高和寡,知音难觅,连父母双亲亦不能全然交心。他转身行至桌边,倒了一杯茶,一个时辰前泡的雨前龙井几乎凉透,他低头抿一口。
那个姑娘呢?会是知音吗?她可愿意同自己一道细细品茗?
一阵妖风从窗户刮进来,袁玠手里的茶盏突然消失。
“……噎死老子了!!!”
安惟翎咕咚咕咚灌了一整盏茶,长叹一口气,放下茶盏胡言乱语,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半夜吃松糕真乃自寻死路。”
袁玠愕然,“令羽?”
“诺,松糕,热的,你要不要?”安惟翎笑着把手里的油纸包举到他面前。
袁玠笑笑,拿起一块吃掉。
“齐玉啊,你是不是怕我今晚不来,还点着灯等我?”
“……我只是睡不着。”他咽下嘴里的松糕。
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安惟翎轻笑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仔细品了品,“什么茶?怪怪的。”
“雨前龙井。”
“喝不来,有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