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山先生终于冷冷的发话了:“主家已拒公子之请,公子犹然纠缠不休,是何道理?”
公孙复鞅抬眼看向孤山先生,孤山先生只觉得对方眼神深邃透澈,仿佛能看穿自己心底一般,不由一凛。
“足下是鹤羽门岳先生吧?”公孙复鞅清越的声音此时显得极为刚硬。
俞师桓上前一步,气昂昂地回道:“这是家师孤山先生。”孤山先生在座中直视公孙复鞅,眼中精光一闪。
公孙复鞅先对紫菡夫人躬身致歉:“请恕复鞅失礼。”而后站起身来,朗声说道:“不休孤山,独峰傲客,嗯,素知你名。听我那门下所说,她前来送信之时,便是你领门人多加诘难?”
一边的嘤鸣挺直身子,对着孤山先生气呼呼的哼了一声,说道:“公子,就是他!”
孤山先生神色不变,冷笑一声:“浅拙小妖,何堪我难?却是我的弟子收伏的她,伏魔正道,辟除妖邪,理所应当。”其实那日若非孤山先生念力一起,嘤鸣凭借奇幻灵动的身法脱身并不难,只是这一节孤山先生就隐而不说了。
“妖邪?”公孙复鞅负手而立,池棠在一边只觉得他像换了个人似的,神采熠熠,气度非凡。“她是害人性命还是食人无厌?是蛊惑人心还是败坏人事?她不过奉我之命,先来通报求好,却怎么就成了妖邪?”
俞师桓出声替师父辩解:“彼桀骜无礼,故而我等出手惩戒,不是也没要她的性命么?”
公孙复鞅扫了俞师桓一眼,俞师桓胸脯一挺,丝毫不让。
公孙复鞅点了点头:“鹤羽门俞师桓,嗯,果然年少英俊,气宇非凡。”
俞师桓一愣,怎么这公孙复鞅倒夸上自己了?
公孙复鞅看着孤山先生道:“岳先生,今日之事我知就里,要不要我当着这么多人面,一并都说出来?”
孤山先生双眉一轩:“知什么就里?岳某所为一向不怕人知,何由得你巧言令色,搬弄是非?”
池棠观察到孤山先生说这番话的时候,紫菡夫人一语不发,手指却停止了在桌案上的敲击,紫色光晕瞬间即逝,似是心事重重,看来她和孤山先生也未必尽是一心。
公孙复鞅转过身,对在座众人都是一揖,众人没想到公孙复鞅这般彬彬有礼,本是有不少人满含敌意,只待紫菡夫人一声令下,便群起而上的,现在这般动作,倒不好意思起来,许多人或拱手,或欠身,纷纷还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