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到了上座去,端过长史呈上的茶,又道:“观主找本官有什么事吗?”
观主涎笑凑到舒殿合的面前来,拱手道:“上次驸马爷与公主届临本观,贫道有眼不识泰山,竟没有认出驸马爷与公主的身份来,仅用薄茶招待了驸马爷与公主,实在是失礼之极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舒殿合打断,摆摆手让他退回到宾客的位置上去,道:“区区小事,本官不会放在心上,公主亦不会放在心上,观主不必多虑。”
观主闻言,肩膀明显一驰,这几日来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,道:“驸马爷与公主果然是大人有大量,贫道心服口服了。”
舒殿合借着茶钟的遮挡,斜眼看观主跃跃欲试,似有话要说,又不好意思说,于是便心领神会地递出了一个话头去,问:“难道观主今日只为这件事来访吗?”
观主抓住了说话的机会,眼前一亮,顺势说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哪是?”
观主握拳轻咳一声,坐直了腰,恢复作为道士本该有的脱俗神色,道:“仍是上次,公主和驸马到我观中求子。后贫道抽出闲暇时,虔诚为公主和驸马在天尊像前卜演了一卦。卦象示意,明年陌上花开之时,公主必有喜讯,故贫道特来向驸马爷报喜。”
舒殿合差点被茶水呛到,作咳了两声,旁侍的长史要上来为她拍背顺气,却被她拒绝了。
她面色难堪,沉气让长史先退下,防着观主又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。
观主不见驸马有高兴的样子,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,如履薄冰般的试探问道:“驸马觉得有何不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