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舒殿合反应, 她自己又忽地想通了, 道:“也罢, 你去吧。”
“到时候父皇要是责怪你,本宫替你扛着。”她轻描淡写地说完,便松手放开了舒殿合的袖子, 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席自相矛盾的话, 落在舒殿合的心里, 有多令她诧异。
席间仓促,不待舒殿合细思。
现在静下来,她捡起了之前未理清的思绪。
她的诧异不是因为那令人震色的欺君之罪,而是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她以前未在意过的事情。
从师傅的药园出来,走到今日这身不由己的地步。身边知道她最多底细的人,不是冯焕森,也不是当今皇上, 而是她的结发妻子:宣城公主。
公主并非愚笨之人,面对来历不明的驸马,却从来没有问过她底细来由, 没有问过她逗留在京都是为了什么,又为什么要考科举成为驸马。
其中但凡一条,她都解释不清楚,但是公主从来没有问起过, 从来没有令她为难过。
舒殿合喉咙滚动,心里涌起五味杂陈的情绪。
其实一直在包容对方的人,不只是自己。
也是在那一刻,她从宣城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偏袒的爱意。
宣城等半天,见她仍在沉思,忍不住用胳膊肘撞醒她,言:“喂,本宫的优点有那么少吗?至于你想这么久。”
舒殿合兀自摇了摇头,握住宣城的手,情之切切道:“是公主的优点太多了,臣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。”
宣城闻之悦颜,借机蹭到舒殿合的怀抱里,搂紧她那过分纤细的腰,嘟囔道:“谁要听你说那么多,你举一两条不就够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