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里,马楠低垂的目光抬起,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身前那个模糊地轮廓。
是不是,如果黑夜有形状,就该是这样的?
“咔嚓!”身侧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,声控灯应声亮起,刺得两人同时闭眼躲开。
下一瞬,乔绿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蹭地跳到马楠跟前,扯着她的衣服挡住了自己。
在这种地方被人发现,她可以直接去死了,省得何海洋亲自磨刀。
“唉,这不是楠楠么,今儿怎么回家了?”打算出门垃圾的阿姨认出马楠,热情地问。
马楠难得笑了笑,“队里放了两天假。”
“那敢情好,可以腾出时间陪陪你妈。”阿姨拉上门,趿拉着?拖鞋走到马楠身侧说,“你妈现在情况怎么样?她这一病有四年多了吧,你爸忙就算了,怎么连你爷爷也不来了?真是苦了你一个小姑娘,要照顾家里,还要兼顾学习……”
阿姨不住感慨,马楠却反应平平,乔绿竹则脑子乱得像锅粥。
不是说除了妈妈没家人了吗?那这个阿姨说的爸爸和爷爷是什么?
肯定是因为关系特别不好才不愿意承认的吧。
这个猜想让乔绿竹嘴里越像咬了根黄连,苦得要死,一呼吸,鼻头也?呛得又酸又疼。
“这姑娘是谁啊?”阿姨好奇地问在马楠身上蹭鼻子的乔绿竹。
乔绿竹一下子定在当场,说话不是,不说也不是。
“一个朋友。”马楠替她解释。
阿姨点点头,提着?垃圾袋下楼。
脚步声走远,乔绿竹拉下马楠的衣服,只从边缘露出一双眼睛,往她身后看。
还好还好,又平安躲过一劫。
乔绿竹庆幸地想,头一抬和马楠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撞在一起。
马楠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情绪不多,总会显得直白,可真仔细去看,她瞳孔里的黑又似乎深得看不到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