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绿竹低下头,鼻子一吸,眼睛里毫无征兆地掉下了金豆豆。
“……”马楠眉心拧起,静静地看着?她,半晌没说话。
过道里足足安静了两三分钟。
乔绿竹哭得投入,喘不上气时脑袋会控制不住往后仰,磕到墙上发出一声声闷响。
马楠眼波平缓,想要视若无睹。
不经意想起马永昌打她那晚,乔绿竹愤怒踹墙的样子,动作快于意识,在她又一次要‘撞脑袋’时快速伸手,用掌心托住她的后脑,隔开了那堵坚硬冰冷的墙。
乔绿竹低烧未退,脑子发昏,感受到马楠的动作后木木地抬头看向她,忘了继续哭。
她那双被水洗过的眼睛越显黑亮,脸上泪痕泛着?光,浓密睫毛沾成一缕缕,通红鼻尖吸气时微微张翕,纯粹中带着?稚气的反应像是山林深处哪只没见过人心险恶的小动物,因为怨怒垮下的嘴角又比它们多了诸多灵气生动,让人心软得没有办法完全忽视。
心软……想到这个词,马楠受惊似的倏然收手。
乔绿竹没防备,脑袋往后一靠还是朝墙撞了上去。
很重一声‘砰’,撞得她眼前发黑。
乔绿竹懵了,视线缓慢聚焦,再次对上马楠冷冰冰的眼睛时变沉默掉泪为嚎啕大哭,间歇着?还要?推她一把,条理清晰地控诉,“你这个坏蛋!又打我!这都第三次了!我怎么你了嘛!呜……”
乔绿竹不要?面子地大哭,声音在过道里回荡,吓得从旁边经过的男人后背紧贴着?楼梯扶手往过蹭,眼神扫过马楠无端多了几分指责。
马楠侧过头,深邃犀利的目光一对上男人,后者立马怂怂地加快步子跑路,同时在心里吐槽,“妈呀,一个女人凶成这样,以后谁敢要?”
很快,过道里重新恢复空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