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刚搬来?的时候,是带着他妻子一起的,那时候霜然?还没出生。当时还请了很多人喝酒,性?格特别好。”奶奶说:“但是他妻子去?世之后,性?格就变了。”
谢菁见过林岁,在一次家长会上。
当时她和林霜然?不是同桌,去?班里拿作业的时候,见到了这个男人。男人穿着干净的白?衬衫,袖口?向上卷了一截,有淡淡的烟味。
浓眉薄唇,身形清瘦,脊背却显弯度。见到谢菁,他喊住她,眉眼间尽是阴郁,语气却温和:“同学,你知道林霜然?的座位在哪吗?”
谢菁指了指,男人找到位置坐下来?。
之后,再没别的交集。
“他几乎染上了所有的恶习,当时我?们以为他亡妻心痛,但过了很久,他一点没有改,反而变本加厉。”奶奶语速慢,宛若钝刀一下一下割磨着:“这个幸福的家庭散了之后,最惨的就是霜然?。每天半夜都会有五大三?粗的男人狠狠敲着门,咒骂林岁不还钱。”
“……”
“当时霜然?就在家里面。”
门锁着,赌徒们也没有办法?。要么是一直在深夜里敲门咒骂,要么就是拎着酒瓶子赖在家门口?直到天明。
在这期间,林岁一直没有出现。
从始至终承受着的,只有林霜然?一人。
这种?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。
像是没有尽头。
奶奶记得很清楚的一次,是在一个暴雨倾盆的雨夜。像是在进行每天必要的工作,纹着花臂的男人们丝毫不在意天气,照样过来?把门拍的啪啪作响。
嘴里不停说着肮脏、唾骂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