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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师父还会动手抢孩子?

云彩:“是。”

云彩想起她父亲闲聊时说的话:“他们沧澜院,许是亲水的缘故,历代不爱纷争,一门心思地想成仙。晏首座的师父也是,内门徒弟就收了两个,脑子里全是贯通五行,却走了岔路,英年早逝。”

“晏首座早早接了位置,她一个姑娘家家的,性子软,好说话,得亏还有个胞弟脾气凶,本事大,给她撑腰。唉,到底这些年沧澜院也过得不容易,收得人愈发少了,人家也知道他们门没靠山,掌权的又是个小年轻,都不乐意把子弟往里头送。也就那些非世家出身的,不懂什么,会去一去沧澜院了。”

“至于她那个大徒弟啊,是有一年,她出山去访别的门派,路上恰见着一家人向水里丢孩子——说是家里已有了七八个了,新得的是个女孩,且过于瘦弱,疑心一冬天都挨不过,就不给她那几口饭吃了。”

“晏首座气不过,用河水一卷,夺了孩子便走,带回门内。因着那小娃娃生在深秋,晏首座第一眼见她的时候,正是群芳谢尽,满城飞霜,就取名叫‘城霜’了。”

云彩捡着大意,同闻千书说一遍,又道:“我当你知道呢,才会这样同情言燕,给她处处打点好。”

闻千书:“你倒是对我上心,快告诉我,沧澜院有多少是你们的人?”

云彩瞪她一眼,眼波流转,浅瞳醉人。

闻千书笑了,移回话题道:“原来是这样,我师父都不大提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云彩道,“晏首座,也是怕你伤心吧。”

闻千书笑了,她继续看书册,抽出一张纸道:“是么?”

她这话说得太小声,云彩没听清,问:“什么?”

闻千书:“没什么。”

她叹口气道:“我只是在想,夜里交了作业,准又有新的。这册法诀我还看不大懂,叫人伤脑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