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沉的夜,亮堂的灯,教室玻璃上映出的人像。
与人像一并映出的卷子,本子,草稿纸,来往的、接水或扔垃圾的同学。
堆叠的教科书,桌上摆放的草稿纸,抽纸,水杯。
还有灯,很亮的灯,与窗外的月交叠在一起,照着教室里鲜活且不真实的人气。
上课铃骤然响起,课代表扯着嗓子吼“上课”。
学生三三两两归位,重回题海。
热闹迅速消散,只剩下寂静。
不等课代表开口,蒋明月手一松,坐回位置。
她自然没有回答闻千书的问题,也没有再同她讲话——某种意义上,她们真是一对好同桌,互相拆穿对方,又同样有太重的心防。
被戳了之后,还都恼羞成怒了。
闻千书以手撑头,下笔写作业。
她难得有些懊恼——懊恼蒋明月的问题,也懊恼自己的反击。如果她不立刻去戳蒋明月伤口,指不定还能把自己的瞒过去。
闻千书:“2333。”
2333被刚才对话唬得一愣一愣的,回不过神,“嗯?”
闻千书:“算了,没什么。”
2333:“哈?”
闻千书本想问问2333,蒋明月家里是个什么情况,可又想到她对“侵犯隐私”的愤怒,到底还是算了。
这一熬,就熬了一节课。
期间蒋明月只是写作业,再没说过话,也没传纸条。
好不容易,晚自习终于下课。闻千书坐了一天,腰酸背痛,头晕眼花。她站起来,将笔丢进笔袋,决心书包都不带回去了——考了一天试,她是真不想动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