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他纠正些许,卫风吟便让他放手去做。

“这样,你可听明白了?”卫风吟抬眸,低头看沙图布置了一晚上,此时她方才第一次抬起头来。

姜曲靖看了一眼,急忙低下头,不敢再看。

夏日的衣裳领子不高,她一整晚低着头,又陷在阴影里,竟是无人发觉。此时抬了头来,才看到她雪白的颈上一圈狰狞淤青,一侧还有一个深深的略圆伤痕,看着,像是牙印……

但姜曲靖又不敢想,这样的痕迹,只有一个人才能在将军身上弄出来,但……这两处痕迹,却都不似一般的闺房之乐能弄出来的痕迹,倒像是……

倒像是,真心下了死手。

他心中一惊,不敢再想。

卫风吟本就心绪不佳,此时看他走神,竟是颇为烦躁。重重在桌上一磕,喝道,“姜曲靖!”

“是……”姜曲靖回过神,匆忙低头请罪,认真听她说完了,再提出些疑问。临走,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。

“将军……您,稍后还是包扎一下,免得伤口加重,危及身体……”他低着头道。

卫风吟反应半晌,才察觉到隐隐作痛的脖颈。竟罕见地默了声,再一开口,竟是已有了些迁怒,“出去。”

她声调泛冷。

“是。”姜曲靖不敢抬头,躬身退了出去。

夜里,卫风吟留了房,然而一夜冷清,无人归。

苍白的夏日,忙碌的人在这府里来来往往,走走停停,窗外的蝉鸣撕心裂肺,叫得人肝肠寸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