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膝盖被人无意间撞过的地方已是上过药,此时起身,已是无碍。转过身来,也不说话,就静静打眼将褚沐柒瞧着,行过一礼。
从她被接到此处,便已知这几人身份不凡,却是不知她们到底是何身份,只能勉强周全了礼数,既不逾越,也不过分谦恭。这般不卑不亢,却是另有一番风骨。
“姑娘有伤在身,怎么还喝酒?”褚沐柒瞧着她桌上的酒盏皱了眉。
那女子摇头,“不碍事,只怪这月色太美,些许小伤,应是无碍……”
她顿了顿,“小女的家人还未找来,今日恐要在此处叨扰,我这腿伤明日起来,应该便能容我走回家了。今日给您二位添麻烦了……”
她眉尖微蹙,似是当真为给别人添了麻烦懊恼。月色下,清秀的眉毛微微拧着,衬得她更是柔弱不堪,惹人怜惜。
褚沐柒慢慢回过神来,见她忧心,眼眸微动,安慰道,“无妨,左右这里房间也多,姑娘安心住下便是,这一两日的,也是没什么要紧。”
又赞她月下独酌,兴致颇好,扫过酒杯中清涟澄明的酒液,问道,“恕我冒昧,可能同姑娘讨杯酒喝?”
那女子一愣,点点头,应道,“自是可以,这酒,本也是在您府上寻的……”
她微转身,从旁置的盘子中又取过一个酒杯,倒了些许酒,双手捧着递与褚沐柒,道,“听闻您夜里饭用得少,便少饮些过个瘾吧?”
夜色静默,褚沐柒眯了眼瞧着她,许久未接。
那女子方才回过神来,抬眸瞧了褚沐柒一眼,不慌不忙解释道,“我同下人取酒时听闻的,擅作主张了,您要是想多喝些,自也是随您……”
她好像因褚沐柒的打量微有些紧张,却仍是勉强冷静着,如同白日受伤却硬是不肯吭一声一般,明明柔若蒲柳,却偏生倔强,带着些韧劲儿。
半晌,褚沐柒缓了眉眼,伸手接过,小口小口抿了,又将杯盏递回与她,道了声,“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