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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喜欢以一个年长的身份自居,而是担心或许很快安槐序就不需要她来引导纠正一些言行。

她是矛盾的,既期待有一天眼前人变得强大,又担心真正到了那一天,自己会无所适从,她一向骄傲惯了,怎么能容忍自己去依靠别人,即使是亲密如伴侣,也是一样。

药剂润滑,陆林钟沾着药膏的指尖灵巧,在安槐序的背上上下游走,最后摸到安槐序腰上的那道紫瘢,顺着腰侧往下抚摸。

安槐序不自然地颤了颤,陆林钟还陷在茫然无端的情绪中,全然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。

“嗯?”安槐序撑着手起身,握住陆林钟的手,本想对她说又占自己便宜,却看到陆林钟脸上神色黯然,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优雅匀称,从额头到下巴,每一处都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,眼角微微泛红,嘴唇有点泛白。

陆林钟垂眸,不动声色地抽回手。

安槐序被这样低落的神情狠狠刺了一下,套好了睡衣主动抱着陆林钟。

她其实想告诉陆林钟,她是可以让她依靠的,只要,陆林钟信赖她。

几个叠在一起的靠枕平放在床头,安槐序搂着陆林钟,指尖还绕着一缕卷发。

“你很怕坐船?”

陆林钟侧着身子,背对着安槐序,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想了想补充道:“但我不怕坐海盗船。”

安槐序会意陆林钟的意思是怕水。她见过不少的人怕水,但是到陆林钟这种程度的很少见,是不是陆林钟从前经历过什么,才会留下这么深的心理阴影。

在一个人面前提起从前的伤痛,很多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安慰效果,反而会让那人又回想起当时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