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槐序总觉得陆林钟话里暗藏了一点薄冷的讽刺, 反驳道:“你什么意思?觉得我从小娇生惯养, 吃不了一点苦?再说我已经不住她那儿了。”
“那你现在住哪?”
“同事家。”
陆林钟蹙眉,打了右转向灯, 一个急刹, 利落地把车漂进路旁的临时停车位。
安槐序因为惯性向前栽出去, 又被安全带无情地扯回来。
车内气氛骤冷,安槐序火冒三丈地松开安全带,陆林钟迅速按下车门锁。
“你要不要考虑住我家里。”陆林钟看着安槐序丝毫没有软下来的脸色和越发冷峻的眸光,试图让安槐序能接受的方式考虑她的建议,“不管是借住在许总家还是同事家, 总归都是麻烦别人,你也可以考虑我。从澜庭名墅到你单位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。”
安槐序侧过脸望着马路一阵无语,身旁款款深情说话的人,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这段时间陆林钟整她整得还少吗?
她四面楚歌地沦陷进去,陆林钟不是冷脸对她,就是和小秘书一起吃排骨,整她和闹着玩似的。本以为陆林钟不会再来找她了,结果今天对方又一辆车堵在单位门口,生怕她看不见。
有的事情多想几遍很清楚了。
陆林钟的选择不多吗?美丽聪慧、优雅风情、大有作为的年轻女性,身后有致天这么硬的牌,商海酒会中交际应酬,八面玲珑,处事圆滑,她所接触的任意一个上流人士,无论男女,都会比自己优秀。
陆林钟这样如烈酒如玫瑰的人,向来喜欢新鲜刺激,她的普通在陆林钟接触到的一切高贵不凡里,突兀显眼。陆林钟因此觉得她新鲜,有趣,足够好玩。
情感和食物一样都有保鲜期,安槐序太了解自己,并不具备让爱情永葆青春的本质和能力,从阅历、从经验、或者从她自己本身来说,就非常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