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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景啊。

这是沉惜花费两世都不能理解的人。即使她们相爱,即使她们在同一个坟茔里沉眠,沉惜有的时候还是觉得费解。

——怎么会有人这般地任性,却又背负了那么多?御景好像什么都不在乎,却又是最较真的一个。她可以原谅旁人所寄予的伤害,却会因为微小的争执而悒郁不乐。

沉惜有时觉得对方将她放在了心尖上,她会觉得自己被当做珍宝一般温柔注视着,有时她又觉得自己与旁人也无不同。

沉惜在梦里想了很久,她体验过无数的情景。

那些尝试都以失败告终。

梦的终点大多以沉惜对臆想的忍无可忍而结束,有时也是御景看她着了相,撕开梦境叫她出去。

“你为什么不问我呢?”御景问她,“我的想法都可以告诉沉惜……”

是没有用的。

沉惜知道,自己非要弄明白御景不可。

这次是最真实的一次,它甚至让沉惜怀疑自己是否经历了一次回溯,而眼前是最佳也最美好的真实。

御景是最强的剑尊,她站在了三界之巅。

她被众神簇拥着,享受着世上最尊贵的光耀。她——

为什么还会将目光停在沉惜身上?

沉惜赢了高大的仙人,倒也不见欢喜。

旁人只以为她养气功夫了得,是个不卑不亢的高手。

沉惜坐回原来的位置。

身边人也囫囵坐下。

顺着同样的位置歪在了她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