曜熠神色依旧冷然, 却耐心解释道:“你我本就是旧识。只是你轮回转世多次忘了而已。”
原本那不可知的生父就该是御景好奇心的终点了。她平复了许久才放下什么负心寡情的父亲,一心一意同羡鱼在一起。如今却被这堕魔勾起前世来。
——自己从前大约是个了不得的人。
御景打从拿起剑的那一刻便有了这个认知。可此时她并不想、也不该再去扯什么仙神的事。
因此她只道:“既是忘了,便不是什么重要之事。”
“你说得对, ”这高高在上的仙人却意外地好说话,“敢问兀黎大人的心腹来寻我,所谓何事?”
“心腹”二字成功地让御景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她清了清嗓子, 正色道:“心腹算不上,只是各自尽力罢了。”
她说话没什么重点, 向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 只提了提护城大阵之事,话题便以一种奇诡的速度拐向了魔女们平素最爱的装饰。她好心提点曜熠:“你这偶人装饰十分寡淡。不如入乡随俗, 换一身打扮也好见人。免得到时被人说成土包子, 你自己心中也不好受。”
曜熠平静地应了。
他似乎也不知道什么生气, 对御景的指手画脚接受良好。
他洁白的衣袍被骨鸢振翅时带起的灰尘染至污脏。他索性拂袖坐下, 将那精致的偶人抱在怀中。
“这是尊夫人?”御景好奇问。
曜熠垂眸,算是默认。
这偶人固然精致,却没什么生气。一眼看去便知是死物, 半点灵智也未曾开的。
御景嘴唇张了张,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那索性便闭嘴。
她也拉着羡鱼坐在另一只骨鸢上。
兀黎那求贤若渴的模样,御景同羡鱼已经看倦了。
若说最开始,两人还能强打精神夸兀黎一句“好气量”的话,如今也只能感叹此人确实是有大毅力之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