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御景的剑势便如百川入海一般, 起初还有些阻塞, 但一遍下来,她身上的经脉都被悉数打通。这本该是十分痛苦的事情, 可御景却在笑着。
冷风令她的嘴唇发白、大雪令她的眼睫沉重,可她的剑却被月光照得雪亮。
天地间的灵气被御景手中这一剑带动, 都纷纷汇进她的身体里。各种形态的灵力各有其特点,有的狂暴有的温煦,有的炙热有的寒凉, 却都由那剑尖指引着, 在御景身周次序排列, 而后汇入她的体内。
月色渐暗, 苍穹之上隐隐传来雷电之声。
那雷将落未落, 在天顶盘亘了许久。
直到御景将剑收回鞘中, 这雷才不甘离去。
御景最后若有所觉地看了一眼沉惜在的方向。
那被孝敬来的剑已一寸寸地断裂。美丽的白色剑身落在雪地里,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。
少女御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, 甚至那气息都没有化成雾气。
她似乎不再冷了。
雪色与月色之间, 她……
她并非那第三种绝色。
御景只是比它们都要冷锐一些, 因此成了一片空茫中唯一不同的色彩。
顾不得其他,沉惜飞快地离开,双手不自觉地轻颤。
这种修炼的速度未免太过可怕,也太过不讲道理。
仅仅只是叫她摸到了一把剑, 仅仅只是那样轻轻地挥舞着,御景的修为竟然就这样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上窜。
沉惜甚至觉得,这时的御景已快要飞升了。
她回到两人临时的住所,抹去痕迹。
几乎是前脚后脚的事,沉惜将将躺下,御景就已经开了门。
一个尚带着几分热气的身体凑了过来。
御景本该是极冷的,可此刻她的温度并没有让羡鱼感到丝毫不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