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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那有仙家相助的,也常常因着自个儿的执念屡屡历劫失败。

沉惜道:“我当年升仙时,也闹出过不少动静。”

聊到这个御景可就不记得什么酸不酸的了。她眼睛一亮,凑过来问:“什么动静?”

“也没什么。”沉惜勾起了御景的兴趣,却又做出不想多提的样子,“谁没轻狂过呢?只是后来升了仙,才知过往种种不过是坐井观天。”

任谁有什么雄心壮志,也会被这千万年的光阴磨得一干二净。

御景没体会过坐井观天的感受,她从来都是站在天上往下看的那个。

她拉着沉惜的衣袖,倒不见方才刻意气人的跋扈样,好声好气地求着:“沉惜神君就说些故事,也算不辜负这好辰光。”

沉惜被御景哀哀地求了几声,嘴上不提心中却十分受用。她还算清醒地思忖片刻,打量着御景的神情,问道:“你想听什么类型的?”

御景诚恳道:“也不必整那些大的虚的,就说说你在人间可曾有过什么亲眷之类……或是有什么趣事。”

沉惜若有所思地抽回衣袖。

御景把她的手掰了回来,扣在手心里。

“亲眷是不曾有的。草木之灵与旁的不同,灵智本就生得慢。我们桃木一年结那么多个果子,若是个个都算作亲眷,那怕是要多如繁星了。”

那一双含情的桃花目直视着御景,缓缓道:“且我托生在山崖之上,临着一汪泉水,方圆百里也是见不到同族的。”

沉惜不在意地说道:“或许是山上哪个过路人吃了桃扔下核来,才成了我。”

御景久久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