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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景对万事万物都十分豁达, 沉惜从未见过她记恨某人, 槐洲却是例外。御景同他也算是能聊上几句, 却常常出言讽刺, 甚至到了刻薄的地步。

槐洲听了沉惜的安慰, 微微一笑。

“你可是在为她担心?”他道, “其实陛下并不会对御景做什么。他是帝尊与帝后之子,当年诞生后便一直跟在御景身边, 由她一手带大。若说情谊深厚……陛下与御景之间的情分怕是不逊于天界的任何一对亲生姐弟。”

沉惜一时间竟忘了维持冷静。

她还记得天帝古井无波的神情, 还记得他轻声却笃定地吩咐她监视御景的样子。

天帝和御景之间, 如何才能容下“手足亲情”四字呢?

槐洲又道:“若真有什么,我也会出面保下御景的。”

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沉稳。

沉惜笑了笑。

她并不觉得御景需要一个孱弱无力的乐神来保护。

……只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必对槐洲强调了。

天帝派人遍寻御景而不得,他的人就顺便将拿着景剑的沉惜带回了凌霄殿。众仙神穿戴齐整,面孔连成一片。他们高居于玉台之上, 审视着沉惜。

沉惜不知此举所为何事,囫囵着过了审问,被送到了偏殿。

偏偏槐洲要来扰她的清静。

沉惜正漫不经心地敷衍着,却发觉身上的骨笛不知为何震颤起来。想来是那骨鸢传了消息便回来了。

这样槐洲的存在就难免获得了沉惜的嫌弃。

骨鸢来去纵然方便迅捷悄无声息,可沉惜又不能真的当着槐洲的面和一只魔气森然的骨鸢交流。

两人说话间,却听外面的脚步声越发地近了。

“两位神君,御景神君已到,陛下请您二位立刻前往凌霄殿议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