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在上古,跪在那里的人就该是御景你了。”槐洲侧眸去看御景的反应,“那时你是三界闻风丧胆的剑尊,剑锋所指之处何人不胆战心惊?”
御景道:“别人我不知道,你确实是真的害怕。”
昔年故友,只剩得转世的槐洲一个。
她终是不舍。
槐洲被御景若有所指的话语弄得神情一僵。
他顿了顿,道:“我或许迟早腐朽……你却还有未来。”
御景放下酒盏,突然转过头来,笑眯眯地说道:“想这么多做什么?是酒不香了,还是桃子不好吃了?槐洲你再这样皱着眉,怕不是要不日消亡。”
槐洲勾唇一笑,举起酒盏敬了敬。
“敬剑尊。”
御景也拿起酒盏,将其中的美酒洒落在云华之中。
轻粉的酒将云染成绯色,却瞬息消退。
“敬故人。”
槐洲脸色不好,却始终不能在她面前发作。
沉惜正好瞧见这一幕。
她心中不免觉得好笑,御景的性子跳脱,槐洲也是不拘于繁文缛节的性子。可惜御景不知为何,平日里明明随和得紧,却对处处回护于她的槐洲不假辞色。
——甚至时常出言讽刺。
可现在看来,两人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样的场景下互相敬酒,看来感情确实不错。